75期二版 覺者清朗的澄淨智慧

【正字心花故事集】

        寫過這篇故事,然而好故事歷久彌新,尤其是大慈大覺者的大智慧,光亮不僅照耀古人的昏昧,也直透今人的無明,更能向大眾示範如何靜心辨別是非,觀照人心的曲直。 宗主說四生六道轉入人叢,雖然具備人的形體,但是仍然存有彎心曲性的本質,不免是正人君子的禍害;幾百年以來,原來之人與四生六道轉生人叢的人,共同居處於世間,正直之道,因受小人的欺凌毀謗,幾乎要銷磨完盡。
         君子不屑同流合污,不恥小人作為,又孤掌難鳴時,不得不隱居埋名,以求潔淨的心志能夠保存,然而獨善其身固然保全無染的志節,但在三期末法時代,對於挽災救劫扭轉乾坤的大事,卻助益微弱,因為不入世不足以善勸善,兼善天下,一旦善氣不能強過惡氣,災厄難以挽回,劫網也難以扭轉。 宗主教我們要將劫運化為烏有,需要伸張正氣,必要自己依循廿字的正理而行,鍛鍊自身的正氣,再逐漸轉化為剛正之氣,當剛正之氣伸張時,邪魔之氣則逐日減弱,如此可以消除劫運,所以皈依佛入道修行,最要懂得佛的教法,學習佛的明覺,自己的言行心念不偏差,才能在入世之中以善勸善,否則,如果像密多求比丘犯了無明偏見邪念,只有誤己誤人,哪裡談得上度己度人呢?
        團體難免有是非,因為 宗主的大慈大悲包羅萬物,包羅各色人等,但重要的是如何鍛鍊澄淨智慧,鑒察深陷貪嗔癡迷惘中的人,使之斷除無明,而保護團體的和諧,達到共修、共登勝境的同門情緣。
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吳鳳凰

        折服佛的圓融智慧,不只冷靜,更能透徹人心掩飾在內的虛妄,觀照人心的愚癡之時,又能以極大的悲心,牽引人悔過向善。
        往昔佛陀在王舍城時,僧侶們過著出門托缽的生活,為人正直又有修行風範的陀驃摩羅子比丘,被分派管理諸眾的托缽事宜。
        僧團中有位年輕的密多求比丘,出家不久,還帶著俗家習氣,有一次陀驃比丘派他去鄉村托缽,鄉村的施主不富有,只給他簡單的粗食,密多求吃得很不歡喜,第二天接到的食物很差,第三天比第二天更差,密多求內心十分怨尤,他把怨氣牽怒到陀驃比丘身上,認為是陀驃比丘故意分派沒有誠意的施主給他,因此懷恨在心。
        密多求的妹妹密多羅比丘尼,也在僧團中修行,密多求向妹妹宣洩心中對陀驃比丘的不滿,年紀輕輕不明事理的妹妹信以為真,替哥哥打抱不平,由於妹妹的抱不平,密多求更難化解心中的忿恨。
        怨氣難消的密多求,希望妹妹為他出口氣,要求妹妹到佛陀面前告狀,假說陀驃比丘不守戒規,對他非禮。妹妹知道陀驃比丘是守清淨戒的人,不敢做誣賴他的事,密多求卻以斷絕兄妹的情義做要脅,很為難的密多求只好勉強答應。暗藏預謀的兄妹倆,相偕到佛陀的面前告狀,佛陀找陀驃比丘過來詳問:「剛才這位年輕的比丘尼所講的是真的嗎?」陀驃比丘回答:「是不是事實,佛陀您知道啊?」佛陀說:「你這樣回答不對,有就說有,沒有就說沒有。」
        在場的羅睺羅(佛陀的俗家兒子)起身說:「陀驃比丘犯不清淨行,密多羅比丘挺身指認,密多求也前來作證,難道陀驃比丘一句沒有,就能認定他沒有做嗎?」佛陀向羅睺羅說:「如果密多羅比丘尼來我面前指認,說羅睺羅犯不淨行,密多求比丘也來作證,你要如何回答呢?」羅睺羅答:「我如果沒有做,當然說沒有,佛陀應該知道的。」佛陀說:「你的說法,和陀驃比丘剛才的回話不是相同的嗎?年輕人看待事情,應該要透徹,任何事情都要冷靜分辨。」
        佛陀向僧眾說明:「讓密多羅到外面,希望你們好好求證這件事。」佛陀離開現場後,眾比丘追問密多求:「陀驃比丘非禮你的妹妹,你是什麼時間看到的?還有其他的人在場嗎?或者是只有你單獨一個人在場看到?」
        眾比丘十分用心的詳細追問,密多求被問得無話可答,他知道自己錯了,起了懺悔心,坦承是兄妹倆因故誣賴陀驃比丘。
        事件真相大白後,密多求跪在佛陀面前懺悔,佛陀則隨機向他開示貪瞋癡三毒的害處。
        在團體的日常生活中,人與人之間,難免會有見解不同時產生的各自立場,有時是利益的對立,有時是未探明原因的誤解,有時是濫用權謀企圖左右人心。不管如何,耳語有時會散播在人群之中,誤解會提高猜忌,疑心會撕裂和諧。
一般人在遭遇是非情境當前時,總習慣不自覺的以表象去接受到耳的是非,只有少數人會以冷靜的智慧,去過濾是非的善意或惡意,並且以超然人事之外的獨到見解,去分析解讀是非的真假,因此普羅大眾經常跟著是非隨波逐流,缺乏求真的功夫,竟忽略必須追本溯源,去詳詳細細的探究事實的真相。在僧團之中,雖然陀驃比丘依據布施無色相的原則,分派比丘們輪流到各個不同的地方去托缽,但是俗家習氣猶重的密多求,卻因貪求美味口慾未得滿足的怨氣,產生疑心,自認委屈,自以為受到排擠刁難,一股因小事而恨意難消的瞋火,燒毀了他的理智,在他企圖報復的惡念下,無知又無辜的妹妹密多羅成了他最便利的利用工具。雖然明知佛法戒除妄語,不可假說不是事實的謊話,但瞋恨使人愚痴,密多求竟操弄兄妹私情作為要脅,牽連妹妹陷入共業裡,企圖以誣告毀壞陀驃比丘的清譽,以出一口自認委屈的怨氣。
        當密多求兄妹前去告狀時,陀驃自認清白,以為智慧圓融透徹的佛陀會了解他的無辜,他沒有對大眾多加解釋,只回答一句:「是不是事實,佛陀您知道呀!」陀驃如此模稜兩可的回答,立即遭到佛陀耐心的指正,要求他做明確的陳述。
        雖然陀驃表達沒有非禮密多羅的明確立場,但是年輕閱歷不豐的羅睺羅,卻提出質疑。事情演變到這裡,一般人遭遇這般情境,必然也會對陀驃存疑,然而只是存疑誤解,卻不追本溯源,尋求明朗的真相,對於被存疑者而言,是一種無形的傷害,另一方面對於挾藏惡念傳布流言的人,則缺乏正視自己錯誤悔過的教育機會,而以訛傳訛者,也成了混濁是非的幫襯。
        佛陀已經證得正等正覺,具足六神通,自然知道陀驃是否清白,明瞭分辨真相不能只聽一面之詞,但是其他人卻不具有如此的智慧,可以直觀人心的黑暗或光明,因此佛陀給予弟子們一次機會教育,以反詰羅睺羅來啟發眾弟子,運用冷靜去思考問題,並以智慧明辨孰是孰非。以冷靜明辨所沉澱出來的真相,終於使得密多求坦承自己挾怨報復的錯誤,向佛陀發露懺悔。在這次撥亂反正的機會教育中,參與的弟子得到智慧的增長與明辨的功夫,密多求能及時悔過,不至愈陷愈深,全賴佛陀清澈明朗智慧的觀照,才能帶領眾弟子離開迷惘,和諧僧團。
        孔子自言:四十而不惑,六十而耳順。對境不迷惑,不受是非擾亂耳朵的清聽,是多麼難得?可惜世人能到達佛陀與孔子的境界,少之又少,因此世間常是紛亂多過寧靜、猜忌多過信任、隨風八卦多過小心求證,不但自亂心性,也在混濁中難以自拔。從佛陀隨機教育弟子的清靜智慧裡,我們能學習到什麼呢?從密多求兄妹誣告陀驃比丘的事件中,我們又能觀察到什麼呢?
        冷靜謹慎、深思熟慮、明辨真相、跳脫情境之外,再推究原因,務求撥亂反正,不使惡念的情境一錯再錯,也不教無知的局外人扯入是非的撥弄,而受人利用;獨具慧眼關照人心貪瞋癡的病根所在,並循循善誘,拔除人心病根的毒害,這是佛陀超越凡夫的清朗智慧,十分值得我們學習。尤其對於想要進德修行的人而言,如果欠缺不惑的定力,在境界的進階上將遭遇重重阻力,因此古聖先賢的明覺智慧,即使歷經千年、萬年,都值得我們以謙虛的心胸加以學習。
年輕者具有旺盛的熱情,但是閱歷淺薄,對於事理明白的不夠透徹,在直覺打抱不平的熱情中,對於到耳的是非欠缺冷靜理智的思辨,容易在私情之中受到左右,甚至不自覺的陷入錯誤裡,成了助長惡念的幫手。
        年輕的密多羅侷限在兄妹的私情理,明知誣賴的事理不對,卻不能以大義來勸斷兄長的執迷,密多求固然有錯在先,密多羅卻有錯在後,因為惡念如果能在起頭時得到沉澱止息,也不至於在付之行動後,成為傷害更大的惡行。由此密多羅的誣告事件,令我們觀察到面對是非到耳時,要如何以智慧思辨,才不會落入助長惡念惡行的共業之中。妄語的誣告將來要受拔舌地獄的割舌之苦,密多羅如果珍惜兄妹情義,她必須極力勸阻兄長的惡念,以阻斷他未來將入地獄的苦,而不是附和兄長私情的要脅,讓自己也墮入黑暗無明裡;如果密多羅勸阻的力量不夠,不能使兄長的怨氣消散,至少她可以堅持自己在大義之上,不做毀謗的事,如此密多求的惡念沒有得到助長,惡事也許不至於擴大,而密多羅也可以離開惡業。否則一旦墮入地獄惡境,各人承受個人的苦,誰也無法為誰分擔,那麼那一份為私情卻不明事理、不分是非的相挺,值得嗎?
        年輕人固然閱歷不豐,認知有限,然而在年長者的生命歷鍊裡,是否有足夠的冷靜智慧,分辨大是大非呢?這世間有多少人數十年的生命裡,只不過在吃喝玩樂中度過,只不過隨風八卦,只不過在私情中互謀利益,只不過出生了、長大了、老了,然後死了,有幾個人能如佛陀一般,在生命流河的歷鍊之中,鍛鍊出真知真見,昇華出圓融的清朗智慧,不受世俗小情小愛的纏牽,而能以大愛大悲啟發眾生的智慧,提攜眾生度過遠離惡業的險境?
        世間嚮往佛境者多,而能成就佛境者少,這正是佛陀無礙的智慧,令人折服之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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